秋日的晚霞如熔金般倾泻,穿过云层,在明城墙斑驳的砖瓦上流淌。依维柯聚星驶过中华门时,车身被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辉,仿佛将时光的痕迹抹在这暖色的光晕里。六十三岁的傅老哥身姿挺拔端坐驾驶座,泛白的发髻被风轻轻掀起,眼角的笑纹里藏着峥嵘岁月的刻痕。他粗糙的手掌稳稳把控着方向盘,指节处深浅不一的茧子,是当年握枪时磨砺的印记——那些与战友共度的峥嵘岁月,正随着车轮的转动在记忆里重新苏醒。
聚星启程,载四季暖阳
傅老哥退伍时没带走军装,却带走了军人的脊梁。那些年,他穿梭在崎岖的山林间,奔走在颠簸的小路上,雨雾里车灯如星,泥泞中车轮生根。如今的他,虽已年至花甲,却仍每日守着“老兵之家”——这个由他和几位志同道合的老兵共同筑起的驿站。窗台上的军旅照片已泛黄,墙上的锦旗与奖章却依然鲜红,就像那永不褪色的誓言一样。
年初的时候,老伙计们围坐商量:该有辆新车了。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那些需要就医的老兵、想探访战友的兄弟,为了逢年过节时能载满物资,把温暖送到每户门前。当依维柯聚星停在院中时,老伙计们纷纷围拢,有人轻叩车门,厚重的金属回响里仿佛听见当年军车引擎的轰鸣;有人坐进驾驶室,方向盘的触感竟与记忆中的军车轮廓悄然重叠。
傅老哥说,聚星这车的空间大、底盘稳,不光人坐的舒服,还能装下各种各样的物资。上次载着突发疾病的老战友去医院,结果这位老伙计出院时,还非要傅老哥开车去接他,说什么:“这车坐得,比我家的床还踏实。”
银发生辉,承赤子之心
如今,这辆依维柯聚星已经成为了流动的“老兵之家”。特殊的日子里,傅老哥载着老兵们去烈士陵园扫墓,车厢里回荡着《打靶归来》的嘹亮军歌,连风里都飘着当年的热血。逢年过节时,他开着车挨家送年货,后备箱里塞着他亲手包的饺子,还捎带着生活用品和暖心的问候。
有人问傅老哥为何退休了还这么拼,他指着车窗外的绿水青山说:“我们这些老兵,走的是同一条长征路。现在日子好了,更要守着来时的路。”翻开随车笔记本,里面密密麻麻记着老兵和家属的联系方式,还有就诊时间、药量需求——这些数字与符号,是他对“不忘初心”最朴素的注解。
夕阳西沉时,傅老哥发动引擎,聚星的车灯亮起两道温暖的光。后视镜里,老兵之家的屋檐下,几位老伙计正挥手道别。车轮碾过落叶的簌簌声里,六十三载的岁月化作细沙,在钢铁与大地之间静静流淌。这辆轻客载着老兵们驶向前方,不仅承载着一个老兵的江湖梦,更传递着一位中国退伍军人最动人的“誓言”——当四轮成为丈量生命的尺度,钢铁之躯包裹的,是最温暖的乡愁与最赤诚的初心。
秋阳渐沉,银轮生辉。此刻,傅老哥的背影与聚星融为一体,像一尊移动的堡垒,诉说着永不褪色的军魂。风里飘来的,是饺子的香气,是军歌的余韵,是岁月深处最动人的守望,是以另一种方式,继续走那条未尽的长征路。